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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萱:梦魇中的城市心象

查字典美术网 2013-01-29

编者按:当传统的水墨语言遇到当代文化后,水墨的表现力变得更加广阔。作为当代水墨的领军人物,李孝萱和武艺的作品通过或荒诞、或朴拙的形象,着力刻画当代人的精神世界和生活图景。知名当代书画家娄正纲则将水墨作为东西方对话的媒介,将西方的抽象表现主义与东方的超然禅意巧妙地融合于一体。青年艺术家毕可燕、石荣强、窦良羽对传统水墨进行了解构与重组,毕可燕的水墨山水融西方技法与东方意境于一身,石荣强以图像置换的方式对经典作品加以当代解读,窦良羽的画于调皮质朴中让观者回归乡土与童年,这些艺术家各具特色的当代水墨创作,呈现出当代水墨丰富多元的可能性。 在艺术上,李孝萱完全冲决了典雅、规范,但空壳化的经典形式技巧,抛弃了流行的写实水墨的抒情矫饰和空洞。

李孝萱没有放弃笔法与墨法,而是强调出黑与白、碎与整、线与面的自由勾画与严密构图的对比,使它们隶属于视觉震撼力与荒诞主题的需要。 1985年以来,水墨画趋向多元,古典时期的抒情主义和正统的写实主义不再寂寞,有唯美、表现、抽象诸种新水墨与之为伍。其中,倾向于表现主义的水墨最有成绩,涌现了几位杰出者,李孝萱即为其中之一。 植根于表现主义的人性隐喻 李孝萱在学生时期接受的是传统水墨训练,有扎实的基本功。他转向表现主义,虽与“85新潮”对西方现代艺术的借鉴风有关,却不是出自摹仿,而是源于他天生多愁善感的气质:李孝萱16岁经历唐山大地震,死里逃生;1982年前后,他的祖父、母亲、叔叔等7位亲人相继病逝,就在他一次次掩埋亲人的同时,因为毕业创作的大地震题材用了裸体形象,李孝萱的作品受到种种压制。

在异常悲痛、孤独与绝望的日子里,他喝酒、抽烟、发呆,在墓地荒野间游荡,他开始生活在幻觉的世界里。一个备受煎熬的灵魂,和风声、月光、望不到边的坟丘对话。这“对话”充满幽幻、战栗与神秘。1985年,当他带着这些幻想重新回到天津美院,正值“新潮美术”兴起,在自由、新鲜的空气里,他的画笔犹如放开的闸门,把心底的积郁释放出来,将梦魇变成图像。在蜂拥而入的西方艺术中,他独钟表现主义,埃德瓦·蒙克式的呐喊与尖叫,引起了他的强烈共鸣。

李孝萱的作品,集中体现出一种城市心象。画家对生与死、人界与冥界、善与恶的直感幻化为城市景观——楼房、街道、栖息于四角天空下的众生相,包括比例正常的人物,也偏离了正常的感觉和准则。在日常工作与生活中所见的、充任某种社会角色的面具消失了,表面的嬉笑怒骂和一本正经被撕破了,呈现给观众的是一个燃烧的灵魂、一种极端的心态,以及被这种心态所染过的世界。内在的狂热、孤愤、不安和世间的冷漠、虚伪、丑陋、怪诞、滑稽交织在一起,赋予强烈的冲击力和不可名状的隐喻。 英国批评家R·S·弗内斯曾说,欧洲表现主义和20世纪初的城市发展很有关系,但“不是从任何自然主义观点来看城市和机器,而是要看到表象下面的永恒。

”中国和欧洲有许多不同,李孝萱也大异于近一个世纪前的欧洲表现主义艺术家。但在表现扭曲的城市心象、人性分裂、对现代城市的恐惧这些方面,还是相似的。 在新的运行秩序尚未健全的中国城市,大地震的惊魂还未平定的李孝萱,在亲人们近乎离奇的逝世带给他人生无定感的同时,又突然感到来自城市的巨大阴影,直觉到生活表层下面的东西——生命和生存的荒诞性,是很自然的。这也正可理解为个性心理和环境背景交叉碰撞的结果。 在艺术上,李孝萱完全冲决了典雅、规范,但空壳化的经典形式技巧,抛弃了流行的写实水墨的抒情矫饰和空洞。

在学院教学和展览审评中被视为圭臬的优美与崇高法则,科学的形体比例与透视,以及和谐适中的笔法均被他打破;空间错位和比例失常成为必要手段,悖谬情理与常规的人、物关系,成为富有表现力的结构方式。 生发于传统笔墨的当代重构 李孝萱没有放弃笔法与墨法,而是将它们极端化,强调出黑与白、碎与整、线与面的自由勾画与严密构图的对比,使它们隶属于视觉震撼力与荒诞主题的需要。他的人物造型拙而丑,目光迟滞,有时可怖,有时狰狞,有时暗淡,有时诙谐;形体奇特,夸张但不近乎漫画,残缺但十分结实。他的用笔用墨,方法自由而多变,但并非任意涂鸦,更非缺乏笔墨、根柢的浮烟胀墨。 李孝萱勾画肌体或衣纹,都强调中锋用笔:多短锋,多用笔肚甚至笔根,无论焦墨、浓墨、淡墨还是重轻、枯润、虚实,都笔笔清晰、圆劲有力。

这些笔线在造型的同时也表现出自身的意态,与服从于素描关系的写实人物相比,要自由独立得多。这自由性是与强化平面构成、追求变形相辅相成的。传统山水画、写意花鸟和写意人物画的笔墨也比较自由,因为它们不受写实法则的束缚。但对现代人物画而言,除了笔墨自由,还需强化对形象、心理以及人物关系的有力塑造,否则不足以表现人与社会的丰富性,更不能达到形象的深度刻画与表现。李孝萱对现代都市社会荒诞性的表现,植根于他对现代都市和现代人的独特体验,如果他失去了对现代社会独特的个性化体验与发现,其笔墨的精神性价值就另当别论了。

李孝萱作品的另一显著特点是格局大,画面富于张力。大格局和强劲的视觉冲击性是许多现代水墨家追逐的目标。加大尺幅、改变布局结构和笔墨符号,已成为水墨革新的焦点。但不少画家笔力纤柔,或气势有余而内里虚空,或缺乏现代结构意识和相应的方法,或拘泥小趣味而不能自拔。李孝萱的作品内涵充盈、结构多方,大块黑白对比强烈,加之重视体态,眼光、手形手势和寓意性小动物的刻画,总体上有势有神,既富冲击性,又耐寻味。

其大幅作品如果适当减弱随机性、更强化理性构成,其格局还能更大。 脱胎于写实主义的表现主义艺术,因其心态和形式的缘故,在文化中有广泛的知音,它们对于沟通过去与未来、东方和西方,对于传统绘画的创造性转化,有十分积极的意义。事实上,水墨和油画领域的表现主义势头方兴未艾,已成为一支达到相当水准的、强有力的派别。当然,表现主义的极端倾向,也可能导致危险的文化变态,这需要加以警惕,是不待言的。 (作者系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画鉴赏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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