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明代青铜玄武
神兽,在中国古代民间神话传说中,是指以两仪二圣(太阳烛照,太阴幽荧)与天之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代表的、皆可见于中国经典中的生物。这些生物在现实中大多无法找到实体,但其形象的组成物源于现实。某些古代神兽在中国的占卜术中,尤其是奇门遁甲及六爻两门术数。这些神兽常出现于传统建筑中,起到祛邪、避灾、祈福的作用。而中国传统文化中,一般将龙、凤、龟、麒麟、貔貅称为瑞兽,五兽各有不同寓意,承载着中国传统思想里的美好寄托。因此常见于府邸、官场和一些驱邪祈福的器件上。
图2 明代青铜狻猊
图3 清代青铜獬豸
图4 清代青铜鸟兽合体形器
本文介绍四件明清时期的神瑞兽青铜陈设器,其均为湖南省博物馆(以下简称“湘博”)的馆藏精品。这类青铜器不拘泥于形式而勇于创新,极富写实与浪漫相结合的艺术风格。该类器物以立体神瑞兽形象为器型,并以造型别致、纹饰秀美和铸造技术精湛而闻名于世。虽然新石器时代的华夏原始人类,就曾以鹰的造型来制作陶尊,以动物为器物造型并不始于湖南,但是该类明清时期的青铜器,不仅沿袭了前朝的造型构思方式,而且还在继承的基础上,敢于在所塑青铜器型上发扬光大,其中部分神瑞兽造型在其他地域从所未见。
先来欣赏一件明代青铜玄武(图1),残高11.4、残长26厘米。此器下有铭文:“吉王敕赐湘邑玉池仙山”,证明这是一件明代吉王的赏赐之物。1457年,明英宗封第七子见浚为吉王。玄武,是由龟和蛇组合成的一种灵物,其图案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工艺品的装饰上。汉代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表示季节和方位,玄武为北方,代表冬季。同时又是二十八宿中北方七宿的总称,被古人奉为北方水神。蛇是生殖和繁衍的象征,龟是长寿的象征,玄武所代表的北方七宿中的斗宿,又称南斗,南斗主宰寿命,常拜南斗可增寿,因此玄武还作为生殖和司命之神备受崇拜。
狻猊(suān ní),传说中是龙生的九子之一,形似狮子,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熏上,随之吞烟吐雾,或者雕在香炉上让其款款地享用香火,是佛教故事中文殊菩萨的胯下坐骑。如湘博珍藏的这件明代青铜狻猊(图2),高33、口径45.6厘米。此件狻猊双目圆睁,双耳竖立,张口露齿,舌尖上翘,从头至背的鬃毛作齿状竖立,尾巴上翘,有一只小兽站立其上,昂首向天,调皮可爱。整体形象生动活泼、体态优美。它为我们了解明代的铸造工艺、审美情趣等方面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在中国神话中,独角兽是一种吉祥之物。中国的独角兽有多种形态,形象较为复杂,其中最重要的是獬豸(xiè zhì),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到肚子。湘博收藏的这件清代青铜獬豸(图3),通高12.1、长19.8厘米。神兽双耳独角,鎏金,似马身牛蹄,颈部鬃毛飘逸,身上饰有流云纹饰,造型精美,制作工艺精致。
最后一件湘博珍藏的清代青铜鸟兽合体形器(图4),高34、通长39厘米。鸟兽合体造型的器物十分罕见。此器一端为兽,作昂首站立状,嘴张开,双目圆睁,双耳立起;另一端为雄鹰站立状,尖啄,头顶有冠,两耳立起;鸟兽躯体相连构成器身,腹部中空,下为椭圆形开口。器物饰有兽面纹,大气而又夸张。此器造型别致,矫健生动,是古人想象中的一种瑞兽,和貔貅、麒麟等神兽一样,具有镇宅辟邪、化煞纳财等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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