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笔者收藏了一组清代如意和合福寿双喜发禄袋(见图)。发禄袋以如意造型为中心,将和合万年青、荷花、寿桃、石榴、蝙蝠、古钱等图案对称组合在一起,整体造型饱满、疏密得当。这组发禄袋堪称是几乎涵盖了传统图案和造型的经典组合,集中体现了祈福纳祥追求生活美好的民俗心愿。
苏绣是汉族优秀的民族传统工艺。刺绣与养蚕、缫丝分不开,所以刺绣又称丝绣。清代确立了“苏绣、湘绣、粤绣、蜀绣”为四大名绣。
发禄袋作为苏绣的代表,这些温婉而婀娜的江南绣女或绣娘,让一幅幅精美绝伦、逼真的山水、仕女、虫鱼跃然纱面,形态活灵活现,呼之欲出,江南秀美在指尖流淌。绣娘不仅技法独特,作品唯美,还营造出江南意境悠远的水墨氛围,以细腻的针法,刻画出山水、花鸟画如诗的韵味,她的作品图案秀丽、构思巧妙、绣工细致、地方特色浓郁。
禄者,福也,后也指官吏的俸禄。发禄袋是旧时江南人家悬挂在房门或床帐四周的装饰品,象征家道兴隆、好运常在。民间悬挂发禄袋的习俗起于何时已很难精准地查考了。乡村民众最初常以随手可得的各样植物如松柏枝、万年青枝叶、古钱币、竹筷、丝绵、棉线等做成发禄袋,祈愿青春常在、长命百岁、子孙绵绵。
发禄袋的造型多样、组合精妙、布局紧凑、内涵丰富,用色艳而不俗、清丽可爱,针法活泼多变,是苏绣民间活计中的最具代表性的绣品,而且,它的图案非常集中地展现了民间高超的造型能力和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力,体现了极高的审美意识。
发禄袋的制作材料主要以绸布为主,织锦用得比较少,辅料多以棉布为主。它的底色主要以绸布的自然色为主,或有的是粉红、大红和藕色等。为突出造型的立体感,发禄袋的内部都衬有丝绵等,使得绣制的图案更加饱满,更有表现力。几乎所有的发禄袋都缀有数量不等的各种颜色的流苏,装点得更加华美。
北宋苏州刺绣不但能绣制服饰等实用品,而且还绣制观赏作品,明代绘画艺术出现了吴门画派,推动了刺绣向精细雅洁艺术发展,形成了闺阁绣、画绣。“兰闺彩伴,各赌针神,炫巽争奇,互相投赠。新制日增。”最初用实物做成的发禄袋,逐渐演化成以棉布、丝绸为材,工艺上需要裁剪、刺绣,讲究图案寓意的吉祥物了,而且由于精心裁剪和刺绣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像这样的一组清代苏绣发禄袋已不易找到,收藏价值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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