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所指的美术批评,不单指传统意义上对艺术作品以及书画家的评论,还包括对艺坛环境中的假丑恶现象等多方面的批评。
即便在广开言路的今天,就笔者的观察,美术批评本身甚至是批评整个行业,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限于篇幅这里仅列举三点。
一、因批评遭到报复的危险
张瑞田在《书法报》2012年第21期发表《从段成桂到毕政——对吉林书法界的谏言》一文,点到了吉林书协前任和现任主席之名,因为是谏言难免有所批评。很快,报纸就发表了“审稿不严”的公开致歉,作者也被告知其专栏“瑞田观点”将停止。作为同一版面“老斯说话”专栏的作者斯舜威,则主动关闭了自己的专栏以示抗议。在媒体的持续关注下,这两个专栏得以保住。应该说,这是一个较为难得的结果。
因批评遇到麻烦的事情已是见怪不怪,即便私下里是破口大骂,只要被批评者本人没听见就当没发生,而一旦在正式报刊发表哪怕是不点名的批评,总会有人对号入座而且大为光火。比如,郭庆祥[微博]因《文汇报》的一篇文章就带来系列官司而且败诉,这在司法界和艺术批评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难怪,美术界的正式出版物,给人感觉形势一片大好,这个展览那个名家的成果多得很,问题则基本没有。问题是:真的没问题吗?批评也真的如洪水猛兽那么可怕吗?批评就等于是中伤、诽谤与造谣吗?就没有一点建设性的意义和价值?可以看到,只要是颂歌性的批评,文章中的某些事实即便没有,如不是某一级协会的会员说成是,不是某高校的教授说成是,某次展览只得了银奖说成是最高奖,在文中有用词不当、逻辑错误甚至有错别字的情况,也没有人会追究媒体的“审稿不严”。批评实在危险,1993年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某人拟创作一篇反腐小说,虚构了一位姓氏较少的副省长,为防止有人对号入座查遍了时任和卸任的该级别的官员,最后发现没有该姓氏这才放心。如果是直面问题的批评文字,可能因一个词语有贬损他人人格之嫌,被批评者轻则撰文反驳,重则将批评者、媒体直接告上法庭,要求赔上数百万的名誉损失。为什么被批评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很简单,除了无形的所谓“名誉受损”外,恐怕更担心官阶不保、画价下降,这可都直接关乎其切身利益的致命伤,焉能不重视?
古人有闻过则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传统。而现在这种品质实在稀缺,即便是朋友间的玩笑性的指点,也经常会闹得不愉快甚至反目。著名美术史学者林木教授在其论著中对徐悲鸿颇有微词,结果经常在纪念徐悲鸿的各种活动中被缺席批评。在某些学术搜索引擎上搜索有关电子文献,结果某些信息要么被删除,要么显示“不符合有关法律规定”的提示,甚至自己在博客上贴出的已发文章也不能打开,这让他很是愤怒,因为这些文字都是通过相关审查合法而且正式出版的学术性文字,并非网络上常见的恶意诋毁。为此,林木教授在《美术报》发表了《网易究竟怕什么》一文。其实,也不要想象1953年就去世的徐悲鸿的身后有什么一大群看不见的强大护卫力量,估计仅是个别人的行为而已,特别是手中藏有该画家作品的利益相关者。汤哲明在《东方早报·艺术评论》2012年第13期发表措辞颇严厉的《徐悲鸿批判》,而徐悲鸿的女儿徐静雯回文《追忆我的父亲徐悲鸿》则很是包容,并没有睚眦必报,这让人肃然起敬。显然,徐悲鸿先生对中国现代美术的贡献巨大,但并不能掩盖其在改造中国画等方面的一些过激方式的深远影响。徐悲鸿并不是神,并非不可以批评。徐悲鸿本人也享受到了他人难以比肩的身后殊荣,其重要作品如《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士》等,不知道在各种权威刊物被反复发表过多少次,不信可以上中国知网搜索。而有些水平也不错的画家,一辈子估计都难有这样的机会。
二、批评者实际的生存危机
批评家靠什么生存?课题、稿费,还是被批评者的酬劳?就笔者看来,这都不靠谱。
先说课题,约在10年前笔者申请了某高校的一个校级课题,资助的经费为1000元,而现在省级课题的经费也很少有的甚至需要自筹,国家级的课题经费近年来一直再涨,但是申请的难度也可想而知。目前,还绝少看到关于艺术批评的选题获得各级别的课题项目的支持。发表批评文字,主要有两个方式:一是在网上,但学术影响力小;再是正式发表但可能性较小。有些研究性的论文在正式刊物上发表,可以用课题经费什么的冲抵版面费、编辑费什么的,而批评文字则基本没有这样的可能?因为批评可能惹事,估计有的报刊就是交两倍的版面费都不敢发,万一惹事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再说稿费,批评家仅靠稿费生存而没有其他收入,这也不靠谱。现在,一些正规的报刊还是有稿费的,按照现行稿费制度仅60至100元每千字,一些名家专栏一篇也不过500元左右,一个月至少要发表20来篇才可能达到稍高于城市平均月工资的收入,这有无可能?是不是太累了点?而与画家数千甚至上万一平尺的作品价格来比,稿费实在是不给力,对不住批评这个严肃的行当。近年来,笔者发表了批评文字30来篇,绝大部分有稿费,但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5000元。当然,能发表已属不易,但与投入的时间、精力相比显然不成正比。而靠被批评者的酬劳生存,更是不靠谱。这样肯定有红包批评之嫌,批评的独立性会受到严重影响。笔者曾经发表了几篇批评画派打造的文章,被批评者不反批评就不错了,更不会对我心生感激甚至是酬谢。显然,靠被批评者的酬劳生存者只是极少的人,特别是掌握一定展览、市场、媒体等资源的批评家,而有的人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批评家,仅仅是因为需要说话而且方便说话,道理大家都懂不解释。
因此可以看到,每年毕业这么多的艺术理论各方向的硕士博士,很少人能够成为职业的批评工作者。这个行业除个别人外连吃饭都成问题,还奢谈什么加强批评工作者的队伍建设和学术自律?中国近年来的经济突飞猛进,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出台了文化强国战略,有机构也做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已经进行到62.87%的结论……。难道,有关部门就不能研究一下如何繁荣美术批评?比如,推出几本公益性可资信任的非盈利的专业批评刊物?
三、批评失语失信的危险
其实,批评家遭到打击报复或是批评从业者的生存危机,都不是太危险的事情,这是美术批评本身以外的危险。而美术批评真正的危险则是失语与失信,最后导致批评的彻底消失,这既批评自身的危险,更是美术行业健康发展的潜在危险。
近年来的美术批评,可谓是不景气与不遭人待见,颂歌批评、应景批评、红包批评、棍子批评、胡乱批评屡见不鲜,批评严重失语失信、影响力越来越小,笔者曾撰文《影响力渐小的美术批评及其成因》(载《巴蜀学刊》2009年第1期),详细分析了这些情况及其原因。薛永年在2012年4月16日的《美术报》撰文《美术批评失语与失信》,总结了这种危险。而天乙在网上撰文《美术批评全面沦陷》,则显得更为悲观。
正常的美术批评,如果长期遭到强词夺理的反批评,甚至批评者遭到打击报复,这会让批评变得越发艰难甚至是不可能。因为,任何批评都可以被推翻,久之任何批评都会成为豪无意义的自说自话,自然也没有人相信批评并愿意去批评了。美术批评从业者的生存危险,会阻止新人进入这个充满危险和变数的领域,将导致批评队伍的萎缩。批评因为各种问题导致失语与失信,长此以往会导致整个行业的消失。其可怕的结果:与美术史、美术理论并行的美术批评,将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公器性的学术精神也将丧失,文艺界追名逐利群魔乱舞,拼爹拼资源拼炒作会甚嚣尘上,文艺发展的整体格局将变得污秽和混乱不堪。
结语
显然,批评在艺术发展进程中是重要的而且不可或缺的一环。如果没有正常的批评,整个艺术行业将充满虚伪和功名利禄。可喜的是,近年来的美术批评在逐渐沦为资本的颂歌、沦为作品图片的陪衬、沦为无意义的文字游戏的时候,美术界的一些平面媒体依然坚守着一些严肃的批评栏目,并成为不少报刊的亮点,如《书法报》的“言论”、《美术报》的“时评”、《美术观察》的“批评”、《书法导报》的“关注”、《中国书画报》的“言论&视界”等等,有些栏目甚至压过头版头条,成为最有看头的版面。
面对美术批评的乱局与危机,该怎么办?显然,这需要社会方方面面的共同努力,也包括批评家的鞭挞与呼吁。批评家并不是圣人,也许能够做到的是,保持批评的敏感触角并抵挡住各种诱惑,为已处颓势的批评贡献一点力量。在最近的某次学术研讨会上笔者谈到了这个颇显沉重的话题,最后的总结是:批评很危险,入行须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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