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古文字学四大分支学科之一的简帛文字学,目前相对于比较成熟甲骨文字学、金文学、战国文字学要滞后一些。但近年来“清华简”的发掘整理工作频出战果,据今天(1月7日)的《北京晚报》封面头条用粗黑主标题“最早算具重现真容”,副标题“清华大学从战国竹简中发现《算表》,可做乘除法和开方”,该报记者牛伟坤撰写的这篇报道披露了今天上午,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第四次成果发布,重现了古代最早实用算具的真容。称:“为中国数学史乃至世界数学史重大发现。”
当然,作为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最关心的是“清华简”之《算表》上的简书到底写成啥?和以往所能见到的各地出土简书,从书风上看到底有何区别?其书法审美价值怎样?所见“清华简”的单字、新见字,到目前为止楷定了多少?有多少未释字?是否发现新的合文?等等系列问题都是值得古文字学界探讨的。据介绍,目前,清华简的整理工作已近一半,未来成果的发布数量将达13至15辑之间。第五辑的整理工作已经启动,内容比较接近第一辑,与《尚书》及相关历史有关。这无疑是当代古文字学领域的又一重大成果,令人欣慰。
现在,我们可以从北京王府井新华书店、北京图书大厦、北京三联书店等大型国有书店的精品书柜里均能看到第一辑到第三辑的“清华简”正度八开本原大影印豪华精装本,且每一辑“清华简”精装本的平均定价都在1000元以上。如清华大学教授李学勤主编、上海中西书局2010年12月1日《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1)(套装上下册)》,李学勤主编、上海中西书局2011年12月1日《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2)(套装上下册)》,这两种“清华简”的平装本定价都是900元。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上海中西书局2012年12月1日第1版《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3(套装共2册)》,平装定价也是900元,平均一套“清华简”约三五公斤的重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翻阅起来很不方便。现在各辑“清华简”均收录了当年发掘整理的竹简的全部图版、释文和文字。即将出版的第四辑“清华简”,定价可能会创新高。平时喜好逛书店的我,多次徘徊在首都各大书店,仰望那高高搁置并锁好在玻璃柜里的大部头“清华简”面前,可谓望书兴叹。甚至欲请书店的服务员开一次锁,看看“清华简”的真容都颇感不易。
“清华简”作为重要的传世古文字史料,几年前,她的发掘和成功入藏清华大学,使得其保护和利用价值是其他任何非国家资源所无与伦比的。“清华简”俨然成为古文字学界的一门显学,象牙塔里的专利。“清华简”对于海内外许多爱好简书的人士来说,其研究和史料价值自不待言,但其高昂的定价实在令工薪阶层人士买不起、吃不消。而且也不易收藏使用。充其量也只是给少数专家们看的。结果只能长期被国家有关部门束之高阁,即使是县级以下的图书馆恐怕也很吃力拿下这样的大部头。如此完全不利于“清华简”的研究、推广,也不利于古文字学研究的纵深发展。如果有关方面能够从大众传播学的角度考虑,让更多的人买得起、收得下,建议有关部门不妨着手出版普及性质的大十六开简装本、精华本和普及本,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更有利于民间力量介入“清华简”的研究、普及和传播工作。学术研究只有尽可能的普及、推广,才更有可能的、广阔的发展空间。笔者可以断言,不久的将来,一部厚重而史诗般的《清华简文字编》将会呈现在广大读者面前,我们拭目以待。
2014年1月8日跋于京华攀古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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