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年前,我在一个经常买铜钱的地摊上发现一枚超厚的铜钱(图1),可惜品相不好,也许是因为被烧过的缘故,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红黑相间的“包浆”,字迹根本看不清楚,穿孔极小。此钱直径仅2.3厘米左右,却厚0.4厘米,重达11.64克。我当时怀疑是一枚洪化通宝,因为从未见过这么厚的小铜钱。
之后我经常把它装在裤包里,时常拿出来把玩、摩擦。过了一段时间,这枚铜钱逐渐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原来“包浆”遮住了下面一个字的一部分,上面一个字向右偏斜,而且下半部分被穿孔挤掉,只有左右两字还基本能看清楚,从上面依稀可辨的字来看,它不是洪化通宝,而是一枚光背的崇祯通宝。经过详细测量发现,这还是一枚错位的铜钱,穿孔并不在中间。正常的光背崇祯通宝,穿径0.4厘米,穿到边缘的直径为1厘米。而这枚饼钱,穿径也是0.4厘米,但穿到四边的距离却不一样,上下左右分别为0.85、1.1、0.95、1厘米。
据《云南货币简史》数据,这种光背崇祯通宝直径2.4厘米,重4.5克。但据我收藏的钱币实物来看,虽然直径一致,厚0.13厘米,重量却只有3.5克左右,最重的也只有4克,达不到4.5克。永历皇帝补铸的背星崇祯通宝(图2),直径2.6、厚0.15厘米,重量才4.8克,因此我怀疑《云南货币简史》记录的这个数据可能是有误的。这枚饼钱除直径略小之外,其他无论是厚度还是重量,是一般光背崇祯的三倍还多。光背的崇祯通宝跟永历皇帝补铸的背星崇祯通宝相比,直径既小,也较轻薄,风格迥异,版式单一。光背崇祯通宝缘较宽,尤其是背面,缘宽0.5厘米,比穿孔还宽0.1厘米,文字的书写风格也不同:“崇”的宝盖头比下面“示”的第二横要长,把“示”字盖起来;“祯”的写法只有“礻”祯一种;“通”为角头单点通。而背星崇祯通宝“崇”字的“示”的横比宝盖头要长;“祯”的写法有四种,从而形成多种版式;“通”为角头、双点通。因此光背崇祯应该是崇祯本朝云南所铸,它的轻、薄也与崇祯朝受农民起义导致的经济危机是相匹配的,而且从我收藏的崇祯通宝背贵来看,也是比较轻、薄的。
那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枚奇特的钱币呢?可能是在翻砂铸造的过程中,已经翻铸的砂型无意中被工人碰歪了上模(或者说就是工人师傅在倒铜汁时碰歪了),导致上模松动,穿孔移位,因此形成了这枚稍显另类的崇祯通宝小平钱。以上为一家直言,今将其展示出来,期待同好探讨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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