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珠光青瓷第一类“精”,精致的珠光青瓷
关于珠光青瓷产地问题,长期以来一直是个谜,日本昭和五年十月(1930年10月)时任驻华杭州领事米内山庸夫在浙江省德清县后窑古窑址发现了类似珠光青瓷残片,于是便有德清后珠光青瓷窑之说,之后又有珠光青瓷为汝窑工匠南渡在南方的瓷窑所产之说,直到1956年在福建同安汀溪兴修水库发现大量窑渣碎瓷,经北京故宫博物院陈万里鉴定为珠光青瓷,以后又在全国许多地区陆续发现了珠光青瓷的烧造窑址。
图4 珠光青瓷第四类“稀”,珠光青瓷稀有,产量很小(广东潮州笔架山窑,潮州博物馆藏)
图2 珠光青瓷第二类“典”,典型的珠光青瓷
图3 珠光青瓷第三类“粗”,粗糙的珠光青瓷(浙江金华汤溪窑)
图5 珠光青瓷第五类“类”,类似的珠光青瓷(顺昌河墩窑)
究竟有多少珠光青瓷窑呢?多年来,我们对福建、浙江、广东等8省59县(市、区)的108处窑址进行了调查,发现在3省35县(市、区)生产珠光青瓷的窑口有50个。
其中福建省的24县(市、区),珠光青瓷窑35个;浙江省的10县(市、区),珠光青瓷窑14个;广东省的1市,珠光青瓷窑1个。
凡是在古代生产过珠光青瓷,无论多少,我们均将其视为珠光青瓷窑。
珠光青瓷窑大多为龙窑,依山坡而建,普通的五六十米,长的达百米。绝大多数珠光青瓷窑不单纯烧制珠光青瓷,珠光青瓷往往仅是其中的重要一部分。珠光青瓷烧造历史为北宋中期至元代,鼎盛期在北宋晚期至南宋。
《中国古陶瓷图典》中有这样的解释:珠光青瓷窑址在“泉州窑……安溪窑、厦门垄子尾窑等”“近年在广东番禺的奇石窑也有发现”。
经过调查,泉州窑、安溪窑若以广义所指,在本辖区范围内有产珠光青瓷应是没问题的,但若所指是泉州东门窑、安溪桂窑,就目前调查来看,尚未发现真正意义的珠光青瓷,所以未将其列入珠光青瓷窑。
厦门垄仔尾窑有刻划花篦纹装饰,但它主产不是青瓷,而是青白瓷,很多青白瓷因焙烧气氛原因致釉色偏灰或偏黄,被误认为是珠光青瓷。
关于广东奇石窑,笔者往返广州三次调查奇石窑,几经周折终于找到奇石村奇石窑,在窑址现场所见多为宋早期陶器碎片,调查村里几名知情人士,均说未发现珠光青瓷。期间还大范围走访了广东省有关老专家,参观了南海博物馆、广州市博物馆、广东省博物馆、南澳一号沉船博物馆,查阅了许多资料,结果皆未发现珠光青瓷线索。
奇石窑年代为唐宋,但从《佛山奇石古窑及相关的几个问题》看,有明代仿龙泉窑的产品,若是历经南宋延烧到明代,烧制珠光青瓷还是有可能的,若是跨过宋代至明代再烧窑就几无可能。
珠光青瓷窑口主要分布在福建、浙江、广东等沿海地区,大多数窑址设在沿海一线:北起浙江义乌,南到广东潮州,东至浙江乐清,西至浙江江山,中经福建,沿海呈带状分布。
这一现象充分反映珠光青瓷外销特点,为方便出海外销,而尽可能地沿海、沿江、沿河而设窑。
各珠光青瓷窑口烧造规模和质量参差不一,为使读者比较宏观地了解这些珠光青瓷窑口,我们将其划分为“精、典、粗、稀、类”五类。
第一类“精”,即多有精美珠光青瓷产品出现,包括龙泉金村窑、松溪九龙窑、同安汀溪窑、南安罗东窑、江山碗窑,皆出精品且各有特点。
第二类“典”,为典型珠光青瓷窑,包括同安汀溪窑、龙泉金村窑、松溪九龙窑、浦城碗窑背窑、漳浦英山窑、南安南坑窑、莆田庄边窑、福清东张窑、江山碗窑、武义抱弄口窑、泰顺玉塔窑等,这些窑具备典型的珠光青瓷特征,生产规模也大,某一窑或某一地集中大批量生产。
第三类“粗”,产品多为粗品珠光青瓷,包括海沧东瑶窑、集美磁窑、漳浦赤土窑、连江浦口窑、金华厚大窑等,这一类胎质较粗,纹饰简约,粗胎粗作,产品质量一般。
第四类“稀”,所产珠光青瓷仅占少量,这些窑包括厦门海沧区上瑶窑、囷瑶窑,南安石壁窑,福州宦溪窑,潮州笔架山窑等,在窑址很难找到珠光青瓷踪影,较稀少。
第五类“类”,类似珠光青瓷,不够典型,包括漳浦竹树窑、长泰碗盒山窑、罗源八井窑、霞浦半岭窑、福安首洋窑等,这些窑中的青釉刻划花产品与青白瓷两者鉴别中更靠向青瓷,所以将其列入珠光青瓷。
在这些窑址中,松溪九龙窑、同安汀溪窑、南安南坑窑、漳浦英山窑、厦门东瑶窑等珠光青瓷遗迹最多,间接印证了这些窑曾经大规模地烧造过珠光青瓷。
50个珠光青瓷窑址,简要介绍如下:
1.汀溪窑。位于厦门市同安区汀溪镇汀溪水库及褒美、古坑村一带。2.磁窑。位于厦门市集美区侨英街道东安社区磁窑山。3.囷瑶窑。位于厦门市海沧区囷瑶村毛穴广自然村。4.上瑶窑。位于厦门市海沧区古楼农场上瑶自然村后山南麓。5.东瑶窑。位于厦门市海沧区东孚镇东瑶村和周瑶村。6.磁灶窑。位于晋江市磁灶镇,中心窑场在岭畔村一带。7.南坑窑。位于南安市东田镇南坑村。8.石壁窑。位于南安市水头镇大盈溪中段石壁水库碗匣山。9.荆坑窑。位于南安市罗东镇荆坑村棠子垵及直坑自然村。10.高塘窑。位于罗东镇高塘村许村白扩山及平路头。11.深辉窑。位于南安市金淘镇深辉村凤凰山。12.玉美窑。位于永春县玉斗乡玉美村八坑窑头山。13.英山窑。位于漳浦县绥安镇英山村南门坑自然村。14.赤土窑。位于漳浦县赤土乡下宫村田仔坪自然村。15.竹树窑。位于漳浦县赤岭乡石坑村竹树自然村。16.南山窑。位于漳浦县南山华侨茶果林场西北2千米碗匣山。17.仙洞窑。位于漳浦县南浦乡中西林场仙洞自然村。18.碗盒山窑。位于长泰县兴泰开发区前山村碗盒山。19.磁窑。位于东山县东山岛西北部杏陈乡磁窑村。20.庄边窑。位于莆田市涵江区庄边镇庄边村。21.白马前窑。位于建阳市麻沙镇大白村东。22.遇林亭窑。位于武夷山市星村镇北约5千米的遇林亭。23.茶洋窑。位于南平市太平镇葫芦山村茶洋自然村。24.碗窑背窑。位于浦城县盘亭乡东峰村东山下自然村。25.九龙窑。位于松溪县松源街道西门村。26.河墩窑。位于顺昌县埔上乡河墩村。27.宦溪窑。位于福州市晋安区宦溪乡硋公式村和板桥村。28.东张窑。位于福清市东张镇石坑村厝后山和岭下村宫后山。29.大义窑。位于闽侯县青口镇大义村西坪亭。30.浦口窑。位于连江县浦口镇周围的几个小山丘上。31.八井窑。位于罗源县松山镇八井村。32.飞鸾窑。位于宁德市蕉城区飞鸾镇飞鸾村包厝里。33.半岭窑。位于霞浦县崇儒乡濂溪村半岭自然村。34.下楼窑。位于霞浦县崇儒乡濂溪村下楼自然村。35.首洋窑。位于福安县晓阳乡首洋村。36.碗窑。位于浙江省江山巿碗窑乡碗窑村。37.两弓塘窑。位于浙江省衢州市衢江区全旺镇官塘村两弓塘山。38.厚大窑。位于浙江省金华市婺城区汤溪镇厚大村。39.抱弄口窑。位于浙江省武义县熟溪街道抱弄口村碗窑。40.瑶壇窑。位于浙江省永康市西城街道赵店村西南窑塘。41.碗窑山窑。位于浙江省义乌市廿三里镇葛塘村碗窑山。42.瑶岙窑。位于浙江省乐清市虹桥镇瑶岙村碗窑山。43.小心垟窑。位于浙江省苍南县藻溪镇小心垟村。44.大心垟窑。位于浙江省苍南县矾山镇大心垟村。45.玉塔窑。位于浙江省泰顺县彭溪镇玉塔村东北约4千米的菖蒲。46.金村窑。位于浙江省龙泉市小梅镇金村。47.大窑。位于浙江省龙泉市小梅镇大窑村。48.山头窑 位于浙江省龙泉东区道太乡大白岸村山头窑自然村。49.大白岸窑。位于浙江省龙泉东区道太乡大白岸村西山湾。50.笔架山窑。位于广东省潮州市湘桥区韩江东岸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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