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刚刚对古陶瓷产生兴趣时,启蒙老师熊之理先生对我说:“要想能正确地给古陶瓷断代,首先要具备对中国书画的鉴别眼力,如果看不懂中国书画,要想能读懂中国古陶瓷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收藏之路的不断延伸,此话越来越显出它的中肯和正确。自古陶瓷诞生的那一天起,原始的绘画和书写线条就铭刻在陶胚中。从距今约5000-6000年前的仰韶文化陶器上的各种精美纹饰上来看,如钵、盆、碗、细颈壶、小口尖底瓶、罐及瓮等上面,均用红彩或黑彩勾画出绚丽多姿的几何图案和动物形花纹,其中不乏有人面形纹、鱼纹、鹿纹、蛙纹与鸟纹,无不线条流畅,形象逼真,反映出原始先民潜在的绘画表现天赋。水鸟啄鱼纹船型壶、人面纹彩陶盆、鹤衔鱼纹彩陶缸等都是震惊世界的艺术精品。这些代表一个时代的艺术造诣高度的作品是任何仿品都无法企及的。读懂了那个时代的线条和绘画特点,也读懂了那个时代的印记。
再从华夏艺术水平达到顶峰的宋代来说,以被列为五大名窑的“汝、哥、官、定、钧”为例,汝窑以素为主,也有少量刻划花工艺,台北故宫收藏的一只长颈瓶上就留有划花图案;其次在定窑上,反映出刻、划、印、塑等手法最为丰富,题材也十分广泛,花、鸟、莲、鱼、鹭、龙、鹤均有。几乎任何一件留有刻、划、印花等工艺的作品上都能发现,每一笔线条都是那么有力,每一个转折都是如此的流畅,每一个造型都是这般的生动!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当今,没有一件仿品能达到那个时代的刻划水平。
到了元朝,元青花的崛起成为瓷坛独秀,而元青花除了苏麻离青料产生的浓艳深沉的特色外,它的画工给人们视觉造成的冲击力,是后代无人能企及的。那种豪放粗犷的用笔方式,和流畅爽快的大写意线条,在懂得绘画元素的内行人眼里,会带来无比养眼的舒适感。
元青花为什么会受到全球藏家的追捧,和其绘画艺术造诣之深、之独特是有关系的。我一直认为,衡量一位艺术家作品的艺术价值,有一个颇为简单的标准——即看他的作品被摹仿的易难程度。越难摹仿的艺术含量就越高,如果很容易被募仿,那便是低俗的作品。记得三十年代流传在上海书画界的一段佳话:著名海派大师吴昌硕门外挂着几张白宣纸,同时搁着笔墨,来访的人不用留名,只需提笔在纸上书下一横,过后,吴都能识出是谁来访过了。初初听来,仿佛有些玄乎,其实,懂得中国书画线条的人知道这不是诳人的。每个人提笔留下的线条中所反映出的笔墨韵味是不一样的。在精通笔墨精髓的吴昌硕那里,自然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由此,想到了古陶瓷官窑器的落款。
远的不说,就说清三代“康、雍、干”的官窑器底款,都出自御窑专门写款的高手。有的一个时段,比如青花款,几乎是一人书写,写了一辈子,那娴熟的功力,是后人无法仰背的。以落在康熙晚期那些小件器上的青花款为例,流畅和毫不迟疑的笔法,看起来是那么爽,特别是“大、康、制”的最后一捺,爽快而利索,极显颜体神韵。就单单这一笔,我从未见过一件仿品能达到此水平的。再拿“大清干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来说,起笔到落笔不会停顿,除了转折处流下一点较深积釉和到止笔处流下的一点积釉外,其他的线条中均可看到书写者毫不迟滞的运笔过程。这是几十年书写功力造成的效果,现代仿者是根本达不到的。故只要见到那些款识线条断续相连,行笔线条积釉不断的东西,必是仿品无疑。
我朋友曾说,清末民国时的书画小家,都胜过现在的所谓书画大师,这话一点不过分,中国书画艺术的造诣培养首先需要心灵的沉静,而浮躁和一切向钱看的现实社会,已经缺失了造就中国书画大师的土壤。中国官窑器上的图案,特别是康雍干以来,都由宫廷造办处顶级书画大师绘书而成,其精美程度可想而知。故看懂了中国书画,也容易识别古陶瓷真伪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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